爱上别人爱情的单身狗

不欺暗室

[all闲 | 甜奶 | 柴哈 ]未名(十八)

暗黑开放结局,有雷,慎入!!!!!!!

  

报社结局,有可能会有好结局

And 不论怎样都会有女儿番外

   

[十八]

长公主勾结外族谋划祈年殿刺杀,虽罪大恶极,但念及其为皇亲贵胄,到底还只是贬回信阳封地,小惩大戒。太子执意为其求情,触怒圣上,也被软禁太子府自省。


领了圣旨,长公主不哭不闹,回去收拾十几大车行装,又去陛下寝殿外磕了头。也许是知道此生再难见到兄长一面,金尊玉贵如她,竟生生把自己的额头磕得红肿一片方罢,连侯公公都只能笼手远远看着,不敢劝止。


临出宫门之时,长公主掀开马车窗帘,回望巍峨宫墙,芙蓉面上已经不见泪痕,她发誓定要重返京城,必报今日之辱。


“范闲,你可要等着本宫,千万别死在别人手里!”她芊芊素手拂落帘布,想起自己临行时也没能见到陛下一面,心中恨极,把手边的茶器全摔个粉碎,她的贴身侍女深知她的脾性,此时悄无声息地隐于车厢角落,双手笼在袖中,默默地盘着小臂上刻有观音像的珠串。


路,还很长。


此时,宫中的范闲也接到一份圣旨,慎儿被封为安乐公主,交与皇后抚养。宫人们环跪于床前,口呼千岁,范闲抱着女儿,坐在床畔,低头捏捏女儿小肉脸蛋:“参见公主殿下。”他知道,自己手中的这个小肉团,已经拥有了仅次于皇帝和皇子的高贵身份,甚至有了争夺皇位传承的入场券。


庆帝四子,二皇子身死,太子与长公主私通乱lun为庆帝所恶,大皇子有外族血统,母亲不为庆帝所喜,三皇子倒是四角俱全,但到底母族势力还嫌薄弱,算来算去,竟然没一个能打。庆帝如今将慎儿交给嫡祖母抚养,应该有几分真心喜爱,但更因慎儿只是个女孩儿,不必忌惮。


可谁说女儿不如男?若是不如我心意,便教江山换模样!!


范闲目中精光流转,口中诵念佛经,慎儿听了,歪了歪脑袋,黑黢黢的大眼睛望着父亲,似乎在认真聆听的模样,众宫人见了,都啧啧称奇,说安乐公主生来就有慧根。


慎儿既然有了封号,两月过后的百日抓周也将大办,到时候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会参加,是将她身份过明路的大场面,可到时候范闲的身份就会有点尴尬了。范闲却早有计划,他跟庆帝说自己可以做慎儿的“教父”,如今他在民间声势日隆,已是半个观音菩萨甚至是神庙的代言人,就算和庆帝做平辈也不算过分。


庆帝听了,半笑不笑地望着自己的便宜儿子:“你这是要和朕平起平坐?”


范闲直喊冤:“陛下,这可是您给慎儿亲手提的辈儿,我接旨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,还以为把郡主写错了呢。”


庆帝捏捏慎儿肉藕一般的胖胳膊,“哼”了一声:“罢了。抓周典礼你准备准备,到时候各位大人们都去,你不要淘气。”


范闲面上乖乖应是,心里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。


转眼两个月过去,到了安乐公主抓周的日子,一大早范闲就被抓起来,因为他今天的身份是观音教教主,所以宫中裁缝特意按照他给的设计图做了一套低调奢华的道袍,他先给慎儿挤了奶,才沐浴更衣,又束了道冠,露出整个素面,只见他眉目深邃,目光润泽有神,下额线条如刀刻,本来英气十足,却因为鼻尖一颗小痣和肉嘟嘟的嘴唇,柔和模糊了他的面相,让他的气质有些雌雄莫辨起来。


伺候的宫人里面,不少已经入了观音教,见了穿着道袍的范闲,便如见了画上的观音显灵,情不自禁地便要跪拜。范闲坦然受之,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做出一副超凡脱俗的仙人嘴脸,习惯被人奉为神明俯瞰众生,现代人人平等的思想早就被他抛诸脑后。


棋手是不会把棋子放在眼里的,范闲终于也变成他曾经痛恨的那种人。


出了偏殿,范闲走在抱着慎儿的奶娘后面,以示对皇权的尊重,这里到举办抓周仪式的场所的距离不远,所以他和公主都没有坐轿,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外走,所经之处,宫人无不停下,垂手低头侍立,等队伍过去之后才敢继续活动,范闲衣袂飘飘,晃悠悠地走向一个新的开始。一枚棋子,终于跳出桎梏,即将成为一个搅动风云的执棋手,此时此刻,此情此景,他怎能不热血沸腾!!!


忽然后面有人赶上来,轻轻撞了范闲一下,一个冰凉凉的小东西被塞到他的手里。


范闲下意识低头看去,只觉脑中轰隆一声。


那是一枚暗扣。

一枚被人故意取走的暗扣。


范闲木楞楞地把那暗扣凑到鼻尖,一股令他刻骨铭心至死难忘的苏合香气袭上来,霎时间,醉仙居那屈辱一晚的记忆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,将范闲方才的嚣张志气击得粉碎。他又变得弱小,孤立无援,如鱼在砧板,眼前的宫道仿佛也变了模样,不再是名利坦途,而是通往炼狱的绝路。


“啊啊啊啊啊啊!!!!”范闲被旧时梦魇刺激得入魔,哪里还能维持什么菩萨模样,他双目血红,面容扭曲,狠狠瞪着众人,嘶声吼道,“是谁?!是谁?!!!!”一边又胡乱在腰间摸索,却找不着赖以生存的药囊,”出来!!出来!!!“


众宫人被他唬了一跳,都躲得老远,忽有人喊道:”中邪了,范大人中邪了,赶紧送回偏殿!“


几个胆子大的宫人慢慢围上去,范闲还在狂吼乱叫,众人一拥而上,把他制服,所幸早上换了新道袍,范闲没带药囊,否则不知道要放倒几个。此时范闲已经衣衫凌乱狼狈不堪,不复仙风道骨模样,被几个健壮的宫人半拖半抱着送回偏殿,一路上不免招来指指点点,范闲却只是闭着眼垂着头没有什么反应,仿佛情绪太过激动已经昏厥过去。


几人乱糟糟地把人送进寝室放到床上,又各自去找太医或者禀报主子,不多时竟走个大半,只剩一个高壮的宫人留下伺候。


寝室里重又变得安静下来,那高壮的宫人走过去坐在床塌边上,床褥被他的份量压得塌陷下去,范闲身子不自主地歪了歪,随即僵住。


那宫人轻轻抚摸范闲的脸蛋,他的声音低沉悦耳,音色便如大提琴一般:“ 这次眼睛没有被蒙住,你怎的不看我?”他指尖抚过范闲丰满的嘴唇,“怕?”


范闲紧闭的双眼有泪水流下:“不,不是你。”


宫人微微一笑:“安之,一直都是我。”


范闲只觉胸口一凉,竟是被对方剥开衣袍,道袍宽大穿脱方便,此时正方便对方长驱直入,范闲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臂,握住对方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手:“霍震霄,我心悦你。”


他只得到了一声轻笑。


接下来的事情范闲不太记得了,他只知道自己又被打碎了,这一次,没人能再把他粘起来。被闻讯赶来的庆帝和王公大臣撞破丑事的他也成了皇家的耻辱,庆帝匆匆把他二嫁给霍震霄。这次连婚礼都没有,因为霍震霄家中早有明媒正娶的夫人,范闲过去只能做男妾。


那夫人名叫段香云,生得千娇百媚,三句话不离贤良淑德女子本分,私下却极善妒,她的贴身侍婢名唤蝶儿,曾是醉仙居的妓子,不知为何得罪了二皇子,差点被私刑处死,幸而被段香云误打误撞救下,从此一片丹心都系在夫人身上,范闲入了霍府之后,便落入这两个女魔头手中,受了不少搓磨,尤其是蝶儿,对范闲下手毫不留情,似乎比夫人还要恨他。


霍震霄偶尔也会过来在范闲处过夜,他对范闲的身体极为好奇,每次都要研究把玩许久,方才欢好,这让范闲每每不堪其辱,但自从范闲进了霍府之后就一直服用使人肉酥骨软的药物,连走路都费力,在床榻之间完全不能反抗霍震霄,熬过一夜的折腾之后,第二天早上霍震霄一走,那段夫人和蝶儿便要过来各种折磨他。如此循环,便如无间地狱一般。


有时候霍震霄心情好,会让人把范闲搬到荷风四面亭,共赏风景,有时甚至会把范闲抱在怀中耳鬓厮磨,旁人看了都要说一句宠爱羡煞旁人,却不知霍震霄在范闲耳边说的净是诛心之语。


开始时范闲还会愤怒,还会反抗,会质问霍震霄为何如此对待自己,日子长了他也渐渐麻木,进入霍府之前的生活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,在儋州和奶奶的平淡相守,初入质子府与阿苏勒和萧平旌相识,建立观音教,九死一生诞下慎儿......一切似乎都在慢慢淡去。范闲逐渐习惯把自己抽离出当下的生活,他似乎变成了一个旁观者,所有发生在“范闲”身上的事情,他逐渐漠视,只有这样他才不会那么痛,那么绝望。起初他会期待陈萍萍或者范建能把自己从这个地狱救出去,可等得太久,这期望就成了怨恨。再后来他似乎被驯化了,喜怒哀乐自尊自爱都被剥离,他成了一个纯粹的玩物。


一个收藏品。


这是霍震霄有一日喝醉时说的,他给范闲展示了满满一个地库的关于“叶轻眉”的物件,各种杂物堆正中有一个金色的莲台,霍震霄一把把范闲举上去,然后眯着眼端详,又退后几步再看,又退,再看,一直退到地库门口,这才满意击掌大笑,说他的收藏终于完满,然后便把地库门关上了。


虽然霍震霄很快又把门打开了,但这之后范闲就彻底崩溃了。

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重生。

他渴望死去。


之后又不知多少岁月,也许是几个月,也许是几年,有一天早起范闲没有被喂药,他被好好收拾打扮,久违地送出门去,范闲木然地任由旁人摆布,直到要被运出霍府大门,他忽然紧张起来,四处搜寻霍震霄的身影,还几度试图跳车,都被拦了回来。中途车夫暂停车子给范闲买了一碗鲜肉馄饨,范闲不敢吃,因为霍震霄说外面很多人要害他,不让他吃陌生人给的东西。又走了很久,这才停下来,车帘打开,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范闲眼前。


来人看到范闲,似乎是大吃一惊,然后范闲就被紧紧抱住了,这拥抱太久了,久到范闲木然的视线终于落到对方身上,他发现对方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黑色,下意识地,范闲伸手去拉:“啊, 啊!”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,此时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,来人松开他,自己伸手将那黑色细链拉出,原来是个小银锁,银锁上还有两个小铃铛,来人晃一晃。


“丁零,丁零。”


范闲笑了,来人却哭了。



  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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